Brian S 濒死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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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经历:
在1989年的4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我正从一个商业会展回家的路上。我边开车,边欣赏着春日美景,新叶刚从树枝上发出,天气好极了,气温大概华氏75度。我在高速路上往北开。广播里放着一首好歌(我忘了是什么歌了),经过一周末的会展工作,我很开心能回家了。那个周末我本要在我好友的婚礼上当伴郎,但老板说我不能请假。不能参加婚礼我失望极了,虽说没能目睹我朋友的大喜日子,但我心里一直想着他。我边开车边想,现在喜宴应该开始了吧?结婚仪式进行得怎么样?我看见一辆车从西面小路正驶向高速路(双车道有隔离的高速路),我看那车穿过南向车道,往交叉路口的停车标志驶去,路口的停车标志是为了从小路来的车能在汇入北向车道之前停下而设立的。
如今想来,我想那车根本没在驶入南向车道前的停车标志处停车,也根本没在驶入北向车道之前停,直接冲向了我所在的北向车道。
回想当时,人在紧要关头压力之下的视角会很奇特地发生变化。我看到的那辆车是一辆大型的林肯(我开的车小多了)。细究我当时的视觉,应该是那辆车离我太近,就显得很大了。实际上那辆车是个中型oldsmobile。
我至少把颜色看对了,是绿色的。
一切都以慢动作形式在我眼前展开,我说了(或者想了)一句脏话,我认为我是说了,但想到当时时间并不多,我觉得应该是那句脏话很快地闪过了我的大脑。
我记得我右手把档杆往后拉(车是自动车,但后拉档杆会让车换入低档)。在那同时,我猛往左打方向盘(绿车是从我左边往右来的)。我记得我心想,我要是能撞到这车的尾部,车就能往前盘旋不再和我相撞,我们(我,开车的老头和副驾驶的老太)可能就有活路了。我脑子中闪过他们的车往前盘旋的画面,又闪过他们的车被我的车正撞中间的画面。
我记得周围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音。我心想,“真奇怪,风从哪来的?”我想,“好吧,大概只有车碰撞的时候才会有声音”。然后我奇怪为什么我的车没转,我已经往左打方向盘了,但是车没转。一时间我明白我没办法避免这场灾祸了。我就呆在那里等着悲剧发生。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了这个想法。
我眼看着那辆车里的人离我越来越近,刚开始是几尺远,后来是几寸远,男人在往前看,女人头微侧向男人,好像是在跟他说话。她拿着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对着耳朵。我心想,“我71年以后就没见过这样的收音机了”。两车相撞了(没错,我听到了碰撞声)。我的视觉马上被我的车散出的烟雾笼罩了,我记得我明白这烟是从哪来的,我的车开始缓缓向西旋转,我看不清周围因为烟雾很大。我想,“这时候要是有个推土车来把我们推了就有意思了”我想道,风是从西边来的,既然我车是从北往西转,那么车面向西南之后,烟大概就不会挡我的视线了。的确,车转过西南方之后烟雾就散开了,我可以看到我之前开过的方向。我记得我想,“幸好没有个大货车压着我!”然后我车就停了。
我意识到车停了之后,我想,“得赶紧出去才行呀”,我记得我头垂下,下巴碰着前胸,然后“噗!”的一声,我感觉自己被弹开了,我听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噗”地一声弹开了。
我“站”在我车驾驶门的旁边(想不到什么比“站”更好的词来解释,我似乎的确是垂直于地面的)。我看着那个坐着的人心想,“嘿,那是我呀,我可真狼狈,但不算太坏,四肢都还在,但是死了没错”(我之前在殡仪馆工作了一年半,非常熟悉死尸)
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并回头。我的两个好朋友“站”在那里,她们在83年车祸死去了。她们是同时去世的(她俩密不可分),我们三个比兄弟姐妹还要要好。我去了她俩的葬礼,我发誓要是我哪天死了,我要这两人来接我上天。这不,她俩就来了。回想起来,我当时看到她们根本没有惊讶。我记得我漠不经心地“说”,(找不到比“说”更好的词)“嗨Lisa,嗨Susan”,就好像我下了课在学生会碰见她俩一样。我开始叫Lisa看我的身体,我向我的身体点点头说“Lisa你来看看这个”我当时被自己的情形逗乐了。
我记得有一种完全自由的感觉。没什么文字能表达这种感觉但我实实在在感到我当时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我可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没有什么物理规律可以约束我。我明白我如果想去埃菲尔铁塔,我就可以去(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记得之前除了五年级做调查问卷时之外有想去埃菲尔铁塔的愿望)我沉浸在当时良好的状态之中,我现在还在想那种感觉。
Lisa说,“Brian,你一定要仔细听”(她好像说“没时间了”,或者那只是她话中的暗示?)Lisa接着说,“你一定要仔细看”,然后指向了(或者说是把我的注意力引导向了?在这个境界中,一切“说”“动”“站”等等都很难解释)西边地平线。我意识到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就好像一个电视信号接收不良,偶尔黑白色的银屏被色块打乱,但整体上是黑白的。在天上,我看见了我的一生,就好像录像机用快放播放彩色电影一样(还是大屏的)。但是不光是看到,我还感觉到了我的人生,就在和Lisa,Susan“站”在一起的同时。我的人生从出生播放到了死亡。
在我的人生回放之后,没人告诉我“你有罪!你是罪人!你干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违反了十项教条!”,实际上,我可以自己评判我的人生,不是说“我是好人”或者“我是坏人”,而更像是“这一生过得还不错”,就像是客观地评价一桌好菜或是一项圆满完成的工作任务。我当时知道,我也曾经历过其他的人生。当人生结束时,我也曾经历了类似的或者相同的回放。但我并不好奇我的前世,我知道那些人生已经结束了,没有更多的结果了。我知道这段人生也结束了,没有别的结果了。
我明白了天地间的一切道理。没有任何疑问,世间所有知识一瞬间都在我的思想中。(比方说,我知道任何事物都是一个大型概念的一部分。这只是我记得的一点知识,但是我当时可以在这大型概念的内部探索,我每想到什么就可以立即成为什么的一部分,很抽象是吧?)
我明白,这才是我实际的形态。我曾使用过车里死去的躯体,但这才是我。(我的确有点为我的身体伤心,不能接着用感到有点浪费,毕竟这躯体还是不错的。那感觉就像是卖掉了一辆旧车)
这一切都很短暂,好像仅用了20几秒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
Lisa说道,或者说交流道,“你一定要仔细听!(她的声音中有急迫的意思)你今生已经完成了不少了,你可以跟我们走。(她暂停了一下),或者你可以留下来。但如果你要留下来你得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明白,如果你要留下来的话,你的人生会很艰难。”
我没什么感情地说“我得留下”她问“为什么?”我说“我还没有孩子呢”(这很重要,但不是带有感情色彩的。就好像粉刷一个房子,我刷了房子但天开始下雨了,可我还没刷窗框)
我意识到Susan在这之间什么都没说,只有Lisa在说话。我意识到除了Susan以外,还有一个其他人。我明白这个人一直在仔细听,但我不能看见他(她)。
这个“人”只是一个光波组成的形态,在我的意识之外,我不能直接看见他(她)。(就好像施瓦星格的电影Predator里面的外星人。我感受到了那种效果。但是我没感到被威胁,这个例子只是说明这个“人”是以类似的形态存在着)。
Lisa说“好吧,你要知道你的心跳在你撞到方向盘时停止了,但你不会有长期后遗症。你的伤势将包括胸骨破裂,手指外伤,和几颗掉了的牙。我说“好吧”然后听到了“噗!”的一声,周围一片漆黑。我刚开始有点晕,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我听到了“嘭”的一声响,然后又安静了,然后又是“嘭”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然后我明白了这声音是我的心跳开始了。我突然急需大吸一口空气(就像潜水时你不知道肺中的氧气够不够游到水面,然后快到水面时你发现氧气不够了)我吸了我记忆中最长的一口气,而后我睁开眼睛观察周围,发现我的手在流血。
我想重复这次事故的其他细节了。但是我一直在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游离。好几次我能听见人们说话但不能回答。至少三次,我感觉人们把手放在我脖子上说:“这个已经死了”。当我终于抬起头和一个弯腰记录仪表盘上的VIN编码的警察说话时,他往后一跳叫道“嘿这个还活着!赶快过来!”我记得急救人员进到了车里,和仪器的震动。我记得有人拿像机对着我,我说“把那@#$%$%$的像机拿开!”我记得我在一个救护车上,一个女急救人员坐在我旁边。我问“我们在哪?”她说“你在救护车里”我说“不是,我们现在在哪条路上?离市区多远?”她说“恐怕我不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小窗户”我记得我说“没事,我出去看看。”我记得我直接穿过救护车的一侧,看到了一个我常用作地标的采石场。我穿回来告诉她说“我们快到采石场了,快到了”急救人员站起来从小窗户看出去说“我看到了,但你是怎么。。。?”她话没说完也没说别的,只是说“你安静躺着,我们快到了”。然后她就又坐了回去。
后来在急救室,当时在我车里的急救人员说:“你比之前看起来好多了!”我说我感觉好多了,他说“我做这个这么多年,从来没分不清活人死人!”我说“谁说你分不清来着?”他之前看起来有点担心,现在他笑了说,“你好好的啊!”然后走了。一个护士问我是不是专业医学人士,因为我在车祸现场告诉了急救人员我的胸骨,手指上的伤以及我掉了的牙。我告诉她我不是专业人士。
我的伤痊愈了,牙也补了。(但我在医院时睡不好觉,每次一迷糊,我就能感到自己游离身体之外,我知道这样我就又要死了,于是我叫醒自己)
背景资料:
性别: 男性
濒死发生日期: 1989年4月
濒死发生当时,是否有威胁生命的状况发生? 有 遇到意外 严重车祸,我的身体还在车里。
濒死经验元素:
你如何評估自已濒死经验内容? 正面的
是否服用任何禁药或药物影响你的濒死经验? 没有
濒死过程是否像梦一般? 不。比现实还现实。
你感觉自已脱离了身体吗? 有 我感到我的形象还是生前的形象,但我可以以任何形象出现。
在濒死时,那一个时段,你的意识和警觉处于最高峯的状态? 好极了!
感觉时间是否加速还是减慢了? 所有事物好像都在同时间发生,或着时间已停止,还是一切都没有意仪了 这里的时间和那里的时间是不同的(如果那里有时间的概念的话)。这里的一切都很单调乏味(黑白色再加上一点不鲜艳的色彩)
请比较在进入濒死那一霎时,你的听觉是否与平时不同 我离开身体的 “噗!“的一声和我回来时心脏开始跳动的声音。其他的一切差不多都是对话。
是否能知道在其它地方发生的事? 见我和急救人员关于采石场的对话
是否穿越或通过隧道? 没有
是否遇见或感觉到任何去世的灵(或是还在世活着的灵)? 有 在我背后。我看见了两个好友。但还有第三个,我不能看清的灵体。他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给了我人生回放,然后问我要去要留。我要是选择留在人世我得告诉他们为什么。我告诉了他们为什么,他们告诉我我今后的人生会很艰难。
是否看见非地球上的光辉? 没有
是否进入另一个非地球的世界? 没有
你是否突然明白所有的知识? 有关整个宇宙的事情 纵观整个经历,我已经尽全力描述了。是的!
人生的过去是否出现眼前? 我看到了我妈妈把我生下来。我之前不记得那场景。我看见我自己骑着小车穿过门撞到了车库,我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我后来在门框上看到了小车撞到后的印记
我认识到这里的人生只是你真正的人生积累知识的途径。
是否看见未来的情景? 世界的未来 非常准确。我现在有两个孩子。我的伤势和描述的相同。
是否到达一个界限或被建筑物所限制? 没有
是否到达一个边限或是一个无法折返尘世的回转点? 我遇到一个不允许我前往的屛障,或是很不请愿的被送回来 我可以选择去留,但我得告诉他们为什么
神,精神和宗教:
在濒死前你相信那个宗教? 不确定 我曾经是卫理公会信徒,娶了天主教徒。我并没有加入什么教会,我只是过着普通的日子。
你现在信什么宗教? 自由派。我不知道现在我算什么,但我妻子是天主教徒。我不信什么特定的教条,教堂的那些典礼并不是我的菜。我算是自由派吧?
是否因为濒死经验,改变你的价值观和信仰? 有 .我知道人为何而生。我只是不知道我自己存在的意义。我知道所有生命从微观到宏观宇宙都已经被规划好了。
在宗教之外,关于我们在世的生活:
在濒死后,你的人生观是否有改变? 我的整个生活都不同了。我换了工作,有了孩子,待在家和他们玩。我的工作与社会接触,可以时常帮到他人,我可以感受到从工作中我实现了人生的大规划。
你的人际关系是否因为濒死而有特别的改变? 许多年来我的经历给我和妻子之间的关系造成了不利影响。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的感情很深厚。我每天都想我今天要做什么才能实现我的人生规划?宗教方面,我不认为我信什么宗教,但我认为人和人之间的灵魂是相互联系的。我把工作从销售(压力很大)换到了警察/消防员。
濒死之后:
你的濒死经历是否难以言喻? 有 整个经历我无法言表。没什么语言能准确表达这个经历。没法描述。
在你的濒死中,是否有一些或多件元素,对你来说是特别而且意义重大的? 意义最重大最美好的就是我知道了下一步是什么,“永恒”的验证以及回家的感觉。最差的感受就是回到身体,就好像身体被沉重的淤泥拖着一样,比较难适应。
你是否曾经与他人分享你的经历? 几天之后我告诉了我的妻子,她呆站在那里说:“这事没发生!”然后就走了。这对我们的关系没什么帮助。我告诉了我姐姐(或妹妹),她哭了,说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份大礼,然后她谢了我。我告诉了我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的妈妈说做梦梦见地沟塌陷他死了(他是管道工)。他很开心地说感觉不怕死了。三天之后他死于地沟塌陷。(这就是人生大规划呀。那一天我注定要见到他,告诉他这些)
在你人生的任何阶段中,是否曾有重复濒死时的某些片段? 没有
你是否还要增加其它濒死时发生的事? 我不怕死了。人生很清楚,一切的发生都有原因。